念念不忘 (燭台切X女審)

*乙女向注意

*女審怕黑私設

*刀裝私設注意


她怕黑,這是審神者從未對旁人講述過的小秘密。


和泉守兼定大概會嘲笑她居然畏懼區區黑暗,加州清光可能會嚷著要自薦枕席──儘管他並不清楚知道這四個字的真正含意,獅子王應該會笑著用足以拍斷她脊骨的力道拍拍她的背讓她放輕鬆,而大和守安定莫測的表情最會使她不安……總之這個消息入若是傳了出去,她完全不敢想像什麼樣的遭遇會降臨到她身上。


所以她偷偷在房間裡面藏了個小夜燈。為什麼要藏著掖著,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也許是怕被發現以後把怕黑的弱點給暴露出來吧。

夜燈做的精緻小巧,有星星形狀個鏤空,關上室內燈以後乍然點亮,就像是把星空鎖在了房內,是她作為審神者同時也是一名少女的小浪漫,靠牆躺著,昏暗的室內有星空的微亮,讓她能夠在安全感的包覆下入睡。


但是現實並不允許審神者保有這一點點小祕密直到永遠。


事情來的措手不及才叫做意外,而這個意外,發生在一個盛夏下午。審神者以避免溫室效應、浪費錢等各種刀男們無法全部理解的原因,拒絕加裝冷氣的本丸每到夏天,都如同古代一樣在房間裡擺放大冰塊去暑氣。


「清光──安定──」光忠從地下冰窖裡扛著降溫用的冰塊上來,卻發現本該在地窖口等著的沖田組兩人在不遠處又打了起來,「…我說你們啊……」高聲叫了幾次,那邊打的正歡的兩人哪有心情理他,起先答應的苦力活也早拋到一邊去,只是專心致志一來一往的把招式往對方身上招呼。


「真是的。」來回扛了幾次大冰塊,燭台切光忠的腰早已經瘋狂抗議,痠疼的要命,但是冰窖為求低溫本來就建造在本丸較為偏僻的地方,這個時候也喊不到什麼人過來。

認命的隔著被大冰塊擋住的視線,他小心翼翼的摸索著上去的階梯。


「…光忠先生?」疑惑的聲音從金黃色的色塊傳了過來,燭台切光忠愣了幾秒才從冰塊扭曲的影像和聲音認出獅子王。

他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一下子有些脫力,差點砸了手中的冰塊,「來的正好,能麻煩你幫我搬去主上的房間嗎?這是最後一塊了。」


裝大冰塊的鐵盆子交到獅子王手上的時候,稻金頭髮的少年才意識到燭台切一個下午到底做了多麼偉大的事情,「...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提著一口氣碎碎念著撐住雙手的他第一次覺得去主上房間的路如此漫長。

砰的一聲,鐵盆和地面親密接觸。獅子王苦著臉邊甩著右手邊打開了一邊的門──一路走了過來,他可不打算再用搬的了,反正地面沒什麼高度差,拖進去也是一樣。


「嘿喲──」一個使力,少年獅子王終於完成了名為燭台切的託付的任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大大喘了口氣,「本丸正廳、飯廳、廊下,應該還有各個房間……」他細數著這個下午有哪些地方收到了去暑氣的大冰塊,燭台切光忠的形象在他心中頓時更加的高大了起來。

偉人啊簡直!他熱淚盈眶。


呈現待機狀態躺在地上良久,他才一個翻身起來準備離開。


「……咦?」

角落的插座上,一個圓形球狀的琉璃物體吸引了少年的注意──那盞小夜燈。

「嘩!這是什麼?」剛爬起來還有些腳軟的獅子王幾乎是走沒幾步連爬帶滾的來到插座前面,「刀裝也有這種刻紋裝飾嗎?超帥的!」沒有打開電源開關的小夜燈通體渾圓,上面有著精細的星星刻紋,就像是個裝在台座上的刀裝。

「刻的真精緻啊…」他感嘆著,一邊在手中把玩。

當然精緻了,這可是審神者存了一陣子小判才狠下心買的。


獅子王的身後突然傳來了門被拉開的聲音,「獅子王?你已經送到啦?那到飯廳來吧,我準備了消暑的綠……」光忠的話被獅子王興奮的打斷,就像是個迫不及待獻寶的小孩,「光忠先生!你快看新的刀裝超酷的……啊……」猛然拿著小夜燈回頭遞出去的獅子王頓時從看著光忠,變成看著地上的琉璃碎片,一陣無語。


審神者的浪漫,驅走黑暗的星星小夜燈,陣亡。


燭台切光忠根本沒反應過來,什麼新刀裝,什麼玻璃破掉的聲音,都在一瞬間發生然後結束。他只是本能地覺得有東西朝面門襲來,順手用力一撥,就看到獅子王石化的臉。

「這是……主上的?」他艱難的開口,有種不妙的預感。

少年盯著夜燈的殘骸,更加艱難的點頭。


兩人就這麼對著一地殘骸發愁,直到審神者發現光忠去喊獅子王一去不回以後,找了過來,成為夜燈屍體的第三目擊者。

「啊……沒關係啦。」她勉強的笑了笑,強作鎮定,夜燈壞掉什麼的都還有補救方法,總之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要瞞住她怕黑的事情,打死不能承認這個是夜燈,對,就是這樣。


「主上,真的十分對不起!」和光忠跪坐在審神者對面的獅子王把頭埋了下去,激動萬分,「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做雕花的刀裝,但是、但是我會努力補救的。說不定只是我還沒到那個程度,我會……我會…..我會更努力殺敵,努力提升,然後再做出這種刀裝來還給主上!」完全沒給審神者插嘴的機會,獅子王一個人拚命的表述心跡。


刀裝嗎?審神者抽了抽嘴角,也好,省去解釋的力氣。

將錯就錯的安撫一臉愧疚沒有開口的光忠,還有瘋狂道歉的獅子王,她接受了光忠幫她清理地板的好意,卻沒有注意到燭台切光忠把碎片撿了回去。

整個下午,包含喝著光忠特別準備的冰鎮綠豆湯時,少女審神者都心不在焉,一心記掛著晚上少了夜燈她又要一夜無眠了……那倒也罷,但最恐怖的不是失眠,而是因為失眠所以感受的一清二楚的風吹草動,紙門上的倒影、風吹過的沙沙聲、誰夜起經過的緩慢步伐,這些累積起來,足以讓她整個晚上都精神緊繃。


而早早喝完了綠豆湯回到自己房間的燭台切光忠仔細的察看著碎片。

「看來是黏不回去了呢。」嘆氣,他撥弄著碎裂後仍然璀璨的琉璃,「……嗯?」微小的燈泡靜靜地躺在碎片中,在周圍流轉光華的琉璃瓦映襯下毫不起眼,卻吸引了光忠的注意力。


……燈泡?小心捏起了並未碎掉的燈泡,沉默半晌,他便猜出了這個東西根本不是什麼雕刻過的刀裝。

是個小燈呢。他心想。嘴角綻開意義不明的微笑。

將碎片重新包好,卻並未丟掉,只是走向了自己放零碎物品的櫥櫃,仔細收藏,然後開始翻找,「…雖然叫做燭台切,但是這些東西我可不是總是破壞然後丟掉的呢。」


是夜,審神者掙扎的熄了燈,躺在被褥上把自己緊緊的包裹。雖然少了夜燈的陪伴,但是背部靠著牆壁傳來的冰冷溫度,讓她至少有些微的安全感。

「討厭。」她嘟囔,傍晚本來想著要不要去光忠房裡湊合一晚──那個最令她放心,卻又最愛逗弄她的人,可是光忠早早的告退休息了,她便不好意思去打擾,其他人她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還是得自己睡。


叩叩。木門的敲擊聲驚的她一跳,把自己縮得更小了,「是、是誰?」勉力發出聲音,一邊在心裡設想著若是沒有人應答,那是不是該當作是風聲。

「主上,打擾了。」木門被流暢的拉開,男子渾厚而讓人安心的聲音穿透黑暗來到審神者耳中,「…光忠?」她有些不確定。

「是。」儘管有月光,卻無法照明室內所有地方,她只依稀看見有個男子拿著些什麼東西進來,落在地上發出了沉重的悶聲。

悶聲大概響了五六聲才停止,「主上,稍等我一下。」

「嗯。」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室內仍然一片漆黑,聽著燭台切光忠弄出的動靜,她竟也安下心來,緊繃的神經一放鬆,睡意襲來……猛然有光線時讓她瞬間清醒了,睜著眼睛吃驚地看著正點亮蠟燭的燭台切光忠。


「我替您點個燈。」男子俊朗的笑臉在燭光的輝映下明滅,帶著昏黃的溫暖。

蠟燭的外面被細心地套上了球狀的燈罩,使光線不那麼刺眼,如同一盞盞月光似的燈,依次慢條斯理的亮起。

他總是這樣,在眾人沒想到、看不到的地方,如此細心。


「…我才不怕黑。」少女吸了吸鼻子,把眼角的濕潤摁進被子,悶聲道。

燭台切光忠確定所有蠟燭都開始燃燒,都套著燈罩,才把自己帶來的涼被鋪到審神者的身旁,「是,妳不怕。」活像在哄孩子。

她瞪著他好一會,才嗤了一聲鑽回被子中,掩飾自己安心的笑容。

隔著他寬闊的肩膀望著角落那幾盞蠟燭亮著的燈,她覺得自己越發放不下他了。


那個會溫柔替她點燈的人,一燈一念,盞盞俱是無法斬斷的思慕。

點點不滅,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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