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塵緣

*妄想有

*忘機樹與青年無羨(?

*前情時間點與魔道非同一時間,稱呼都是單一的。

*人物歸親媽,OOC歸我

*這不是刀再說一次這不是刀(#


/正文開始/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祂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那一棵樹名喚忘機,村子裡的人都知道。

家住村子口的爺爺說,打小就看見這棵樹肅然的立在進村必經的那道矮土墩前,雖說看著挺拔,卻又好像微微的前傾,彷彿等待著來人,高高的樹冠上那蓊鬱的翠色比起迎風舒展的葉子,更像是翹首而盼的雙眼。

誰也不知道這棵樹什麼時候就在這了。但誰都知道它很特別,它是個有名字的樹。叫做忘機。

那是一個雲遊到此的青年取的名。

「唉呀這天氣真熱。」青年摘下了頭上遮陽的斗笠,近乎哀鳴了一聲就往樹底下倒,「這位大哥,借你樹蔭乘涼啊哈哈。」

「丟不丟人,今天路程都沒走上半天你就累成這個樣子。」旁邊另一個板著臉的青年不輕不重的往他頭上搧了一下,「魏無羨,起來,都要到村口了。」

魏無羨笑著受了那一打,往旁挪了挪,「天氣怪熱的,就休息會又不會怎麼樣,喏,晚吟。」他擠眉弄眼的讓江晚吟坐下。

後者嘆了口氣,也摘下了斗笠。

枝上鳴蜩聲音嘹亮,聲聲催促著夏天,卻不知道自己的性命也是隨著這夏季在倒計時的。江晚吟和魏無羨誰也沒說話,一個閉目養神,一個不知道從哪摘了一枝草,要啃不啃得叼在嘴裡。

他抬頭看著被葉緣啃蝕的破碎,錯漏下來的天光,輕輕地笑了。

一旁的江晚吟抬眼瞥他,「又怎麼了?」

「就是覺得這樹挺好的。」魏無羨一個打挺,改靠在了樹幹上,蹭著樹皮上微微的涼意。

「怎麼就挺好的?我覺得一般。」

「哪兒一般?」魏無羨誇張的瞪起眼睛,見江晚吟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也不惱,自顧自地說起來,「你瞧,雖說都能看見村口了,但是這村子偏僻,行人光是走到這樹下都不知道累成什麼樣子了,這樹好啊。」他拍拍樹幹,像是嘉獎一般,「長的位置剛剛好,離村口不近不遠的,適合休息。」又抬頭看看樹頂,「長的高度也挺好,挺拔精神,散出去的枝葉也茂盛,成就了我們休息這一片美好的小樹蔭哈哈。」

清風拂過,帶落幾朵顏色鮮嫩的花。

一枚花衣輕軟的落在了魏無羨鬢邊,「你瞧,這花也香!」他笑道,順手摘了鬢邊的落花就要往江晚吟頭上插,卻被一手擋住。

「得了吧也就你為了偷懶休息說這麼一大堆。」江晚吟眼皮抬也不抬,江水囊遞了過去,「喝點,等會兒進村了剛好再補。」

魏無羨笑嘻嘻地接了過來,抬手就灌。這水還是他們在前面林子裡的溪邊打的,沁人心脾,「我是認真的,這樹真的好,這姿勢還頗有禪意。」

「禪意?你懂什麼禪意?」江晚吟嗤笑一聲。

「唉呀,就是禪意呀!」魏無羨一臉"你懂得兄弟這種東西不可言說。"的表情。

「坐在這兒都能忘卻一切煩惱。」他見江晚吟不接話,又自顧自地說下去,「閒而忘憂,樂而忘機--兄弟。」他拍拍樹幹,「給你起個名字,就叫做忘機吧。」

「給樹起名字,你還真是無聊......行了我看你這麼有精神,起來起來,咱們進村去。」

「诶?诶诶诶?我不就說會話嘛。」魏無羨後領被驟然一扯,生生被拖出了樹蔭外,像是見光死的什麼生物一樣放聲慘嚎,「哎你放手、放手,我自己走,江晚吟你讓我自己起來走哇!」

對著兩人離去的方向,一時無風,那樹葉卻輕輕的颯颯響動。

知了猶在枝頭啼,那青年鮮明的影子在這個夏天刻入了村莊的歷史中,淡淡的、輕淺的,和那個叫做「忘機」的樹一起。

村民們都知道一個外地路過的青年給村口那棵大樹起了名,卻誰也不記得時間長河之中,究竟是誰駐足在村口,徘徊在樹下,給這棵「頗有禪意」的樹起了個文雅而貼切的名。

那樹看起來紋風不動,也是,樹哪兒有什麼動不動的問題。橫豎取名前後看起來都是差不多的。


忘機樹後來成了忘機村的標誌--這村子本沒有名字,但是忘機樹芬芳的花香和姿態卻偶爾引的路過的人舊地重遊,所以紛紛給這村子起了個名,也叫做忘機。

那棵樹依舊是翹首盼望的樣子,像是等著給他起名的青年再回到此地。

但他沒等到。


某年的春天,平地一聲春雷將樹給劈了。奇的是,那年的春雷格外多、格外響亮,約莫三十多道電光畫過天空,都可以成為千古奇觀了。

等到村民們再出門一看,村口的忘機樹只剩下死寂和乾枯的樹殼子,彷彿那剛生的新葉一夜間長成又落盡,連同花朵,用生命瘋狂地綻放後,留下一地濃郁卻慘澹的芬芳。

忘機樹沒了,忘機村還在。那個青年已經再沒有人記得。

......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藍忘機闔起了詩集,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他抬頭望著從剛剛就一直扒在書案邊上,笑吟吟的魏無羨,「怎麼了?」

「沒怎麼,就覺得這文章挺淒美的。」

「淒美?」

「淒美啊。」魏無羨見他放下了書,便翻過書案滾到他懷中,笑得更加燦爛,「單相思的故事如何不淒美。」

「兩人相愛而不可得的故事方是淒美。」藍湛撥開懷中人額前一縷碎髮,眼中帶著幾不可見的溫柔。


清風拂過,知了依然。

又是一年夏天,忘機樹已不在,而青年依舊。

如今這樹卻不是長在了道旁,而是扎扎實實的,一步一步在青年的身後,等他回首。


「魏嬰。」他說,「我等了你上百年。」只求你這次別再與我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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